1%的国家、乡下人的悲歌和逝去的美国梦丨美国有问题,特朗普没答案-k8凯发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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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
现今的足坛一哥c罗——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cristiano ronaldo)之所以得名罗纳尔多,皆因他贫穷的花匠父亲彼时深深地崇拜着美国前总统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1985年,c罗出生在隶属葡萄牙的大西洋美丽海岛马德拉岛上。
里根则在1981-1989年间担任美国总统,在此期间,他与英国的撒切尔夫人一道,联手创造了保守主义的高光时代,其推崇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对整个世界影响深远。即使这位足坛巨星与国际政治并无瓜葛,但“里根”却永远地烙印在了他的生命之中。
注:本文部分内容参考了约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e. stiglitz)《美国真相:民众、政府和市场势力的失衡与再平衡》(people, power, and profits: progressive capitalism for an age of discontent) 一书
美国怎么了?
据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最新数据显示,截至北京时间7月29日12时50分许,全球新冠确诊病例超1667万例,累计死亡逾65.9万例。美国确诊病例超442万,累计死亡逾15.1万例。
据美媒25日报道,自从美国首个州于4月24日重新开放以来,已有约9.1万人因感染病毒去世。佛罗里达州疫情严峻,已成为全美病例数第二多的地区。但共和党籍的州长德桑蒂斯仍重申,他不会强制要求民众配戴口罩,且学校必须在8月复课。
据美国《世界日报》报道,美国“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议示威行动越演越烈。全美多个主要大城周末抗议活动发生暴力事件,西雅图、波特兰、洛杉矶等地7月25日和26日纷纷出动警察,部分警方与示威者发生冲突。
波特兰市街头
其中波特兰市“反种族歧视、反暴力执法”的抗议活动已经连续不间断进行了58天。
美国眼下的危机仅仅是特朗普应对乏力的结果,还是美国自身沉疴宿疾的总爆发呢?
其实,在这场大流行疫情席卷美国各州之前,一个黑暗的时代早已蛰伏于此。
“里根”也在美国经济里留下了永远的烙印。
美国前总统里根于20世纪80年代进行的自由化改革,被认为是导致美国日后财政赤字持续扩大,经济增长趋于迟缓,社会公平问题日益恶化的主要原因。
美国梦醒了吗?
在二战结束之后的几十年里,美国社会的各个阶层都欣欣向荣,社会底层人民的收入的增长速度更是超过了上层。
美国成功将前所未有的中产阶级社会付诸现实。“美国梦”一时风光无二。
但事实证明,美国一直享誉全球的经济增长速度早已远低于二战后的几十年的增长速度。最令人不安的是,所谓的增长仅仅惠及占美国国民少数的顶层人士。
在过去的40年,美国没有在基础设施、人才培养或技术产业上进行投资。甚至整个美国的投资率也非常低,低到连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速都赶不上。
2008年的危机进一步表明,金融危机前几年记录在册的大部分增长都是不可持续的。美国看似繁荣的经济其实是建立在一座纸牌屋之上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建立在巨额债务之上的。
2017年,特朗普任职的第一年,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实际上也低于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即使2016-2017年间美国经济增长率提高了0.76%,但这一增速不及加拿大(1.55%)的一半。
美国不仅在经济增长方面不占优势,在解决社会不平等方面也是如此。
许多富人声称,所有人都将从富人所拥有的财富中收益,因为他们所赚得的利益将通过“涓滴效应”(trickle-down economics)惠及普通人。
但这种情况几乎从未出现过,哪怕是在里根的时代。
里根到2016年大选时,美国的贫富差距已达到19世纪末“镀金时代(gilded age)”以来的历史最高水平。不平等问题加剧与社会地位流动性下降给美国梦蒙上了一层致命的阴霾。
对美国人来说,出生在“正确”的家庭,在“正确”的社区长大,已经日益成为人生成功的最重要因素。一个美国年轻人的生活前景几乎比任何发达国家的年轻人都更依赖于父母的收入和教育程度。
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春秋高级研究员马凯硕近日撰文提到,在主要发达国家中,美国是唯一一个收入排名在后半段的就业群体其实际收入在过去30年里出现下降的国家。
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经济学家安妮·凯斯(anne case)和安格斯·迪顿(angus deaton)则指出,美国的这一现象已经导致“绝望”情绪在白人劳工群体中四处蔓延。
1968年,在全国各地发生种族骚乱之后,前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旨在找出种族矛盾的根本原因。
彼时的结论仍然成立:“美国正走向两个社会,一个是黑人的社会,另一个是白人的社会,这两者是相互割裂且不平等的。”
非裔美国人受到系统性的歧视,面临着医疗、教育、住房的问题,并且完全缺失经济机会。对于他们来说,美国梦未及,已逝。
《纽约客》封面:来自美国历任总统的围观
美国的低增长、收入停滞和日益严重的不平等问题其实是相互关联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40年前里根实施的政策所导致的后果。
当然,失败的不仅仅是经济,还有政治。经济上的分歧导致了政治上的分歧。精英人士为了进一步增强自己的优势,利用他们在政治上的权力来制定经济和政治的游戏规则。
巴菲特:“一场阶级斗争正在发生。没错,我所在的富人阶级发动了战争,而我们也正要取得胜利。”
特朗普的应对为何失效?
1%的国家,乡下人的悲歌
美国问题的根源在于横亘在上层和下层阶级之间日益加深的鸿沟。
全球化和自由化只给美国人的少部分人带去了福音,却让许多跟不上步伐的人们被时代抛弃,里根的改革则导致更多的人陷入贫困,使大部分人的收入水平停滞不前。
在里根的时代,美国的去工业化才刚刚开始,如果里根和他的继任者采取了正确的决策,也许美国的工业腹地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破败不堪。
与此同时,美国忽视了那些在去工业化的进程中受苦的人民,忽视了他们工资和收入水平停滞不前的现状,以及他们日益增长的绝望情绪。
j.d.万斯(j.d. vance)的《乡下人的悲歌》(hillbilly elegy) 和阿莉·霍赫希尔德(arlie hochschild)的《故土的陌生人》(strangers in their own land) 等一系列著作,记录了那些经历了去工业化的人们内心的苦痛,展现了他们与国家精英阶层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
万斯自幼生活在美国阿巴拉契亚山区,这里居住着一群称之为“乡下人”的美国白人劳工阶层,他们的生活图景与我们所熟知的美国中产阶级白人印象相去甚远。
如今的美国正身处国民阶层“大分裂”的早期阶段,占总人口数1%的精英阶层与其他阶层之间存在着一条鲜明而巨大的鸿沟。
1%的精英们曾经承诺过,对富人的减税政策、全球化以及金融市场的自由化将带来更快、更稳定的增长速度,美国全社会都将从中受益,而现实情况却与他们口头的承诺相去甚远。
因此,当特朗普批判精英们的承诺被扭曲和操纵的时候,美国人民会对此产生共鸣也就不难以理解了。特朗普能上台,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了“乡下人”这个白人劳工群体的愤怒和反叛。
而特朗普在上台之后的表现,为了连任以及党派利益向权贵阶层政策倾斜,则表现出他似乎无意弥补这一鸿沟。
特朗普在不公正的贸易协定或移民政策这些领域提出的建议反而可能会加剧美国的社会矛盾,进一步伤害那些因去工业化而陷入困境的美国人民。
美国密歇根州最大城市底特律:2013年12月3日,这座曾经风光无限的汽车城正式宣告破产,成为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破产市政府。
减税“神话”
与特朗普时代相同的是,里根时代也有一场由国家领导者,里根和撒切尔所发起的全球性运动。供给经济学,一种主张放松管制和减免税款将会解放和激励经济动能,增加商品和服务的供给量,从而提高全民收入的经济理论,取代了原本的凯恩斯主义经济学。
美国右翼政治力量通过包装“里根经济学”,将80年代美国经济繁荣简单地归结于里根总统的减税、放松监管、减少政府开支等政策。
“里根经济学”就是所谓“涓滴经济学”(trickle-down economics),是指给富人、企业家减税,将有助于刺激企业扩大投资、鼓励企业家精神,从而有利于经济增长、就业增加和工资上涨,最终令中产阶级获益。
并且,从这一理论视角出发,减税还将具有“自给自足”的功能,即由于减税会促进经济增长,税率降低所造成的税收损失,会由税基扩大来弥补。此后,减税便被共和党奉为圭臬,一旦掌权便立刻寻求减税。
2017年11月3日,众议院共和党推出税改议案,此议案号称是三十年来最大“税改”议案。特朗普在为减税动议造势时,也反复鼓吹这是一个“中产阶级”的减税方案。
事实上,减税对经济增长的刺激作用并不明显,在缺乏缺少监管的垄断市场中,财富的创造早已被剥削所取代。富人和企业有钱之后并未将其用于投资或提高雇员工资,而是滑进了自己的口袋,这又进一步拉大了贫富差距。
供给经济学在里根时代并未发挥作用,里根任期内,美国公共债务从9970亿美元暴增到2.85万亿美元,美国从全球最大债权国一跃成为全球最大的负债国。它在特朗普时代也将面临同样的命运。
贸易战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据特朗普说,美国的贸易代表被其他国家那些聪明的谈判者欺骗了、美国签署了那些“糟糕的”贸易协定,从而导致了就业岗位的流失。这些批判全球化的言论在美国社会引起了巨大的共鸣,在经历了去工业化的地区尤为显著。
但特朗普的保护主义政策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特朗普希望一切回到丛林法则时代,这意味着如果两个国家出现贸易纠纷,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赢家。
重新发起关于贸易协定既不会减少贸易赤字,也不会带来制造业就业市场的复苏,这是因为贸易逆差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宏观经济因素而不是贸易协定决定的。
即使特朗普在贸易协定的谈判上取得了成功,制造业返回美国的可能性也依旧相当有限。即使有部分制造业回到了美国,也大多是高度资本密集型工厂,而这些工厂只需要少量的“工人”。
特朗普的本土主义和保护主义与里根大约40年前为美国设定的“市场原教旨主义”路线引向了同一结局:正义的缺失似乎与收入、财富和权力的不平等一样普遍。
“南方战略”的失效
此前,特朗普在拉什莫尔山发表独立日讲话时,称试图推倒南方联盟领导人和其他历史人物雕像的群众是“愤怒的暴民”,声称种族不平等的示威活动已经威胁到了美国政治体系的基础。
通过利用白人的恐惧心理与怨恨情绪,特朗普试图用“南方战略”赢得更多白人选民。
所谓“南方战略”,是指共和党用于赢得美国南方选民支持的战略手段,该战略旨在利用白人在反种族主义运动中生出的“白人恐惧心理”以及“怨恨情绪”来赢得南方选票。
但不少主流媒体均指出,特朗普的战略,失效了。
《华盛顿邮报》甚至发文称,“正是特朗普公然的自身种族歧视态度,以及狂妄偏执的呼吁”破坏了共和党人一直以来依靠的有力支持,其中来自富庶阶级以及受过高等教育的白人选民正在和特朗普的姿态划清界限。
特朗普“南方战略”美梦破灭不仅仅因为大多数美国人也会很快成为“有色人种”,更是因为多样化的价值观已经深深植根于大多数美国人的心中,无论他们来自南方还是北方。
而近日乔治·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暴力执法致死的视频再次刷新了人们对种族歧视严重性的认识。虽然美国白人选民历来看不到种族主义对他们自身的伤害,但他们开始担心国家正在分裂。
特朗普还能翻身吗?
全球化是美国经济危机的争论核心。不合时宜的全球化管理模式加剧了矛盾的升级,而技术革新带来的去工业化狂潮进一步将工人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导致了失业和不平等。
简而言之,今天美国存在的问题是政策、全球化和技术共同作用的产物。因为没有处理好全球化和科技发展带来的冲击,美国亲手将自己推入绝境。
新冠疫情如一粒火星,点燃了美国干燥的大陆。
眼下美国需要的是一次刮骨去毒的变革,而特朗普这个脾气顽固、有着种族偏见立场,宣扬本土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的总统,给出的方案是一场“让美国再次伟大”广告式的作秀。
理智告诉我们,他不太可能成为这个联盟的粘合剂。
距离11月大选只剩下100天不到的时间,一项新的民意调查显示,由于各地感染病例激增,民众对特朗普处理疫情的支持率跌至新低,只有32%的美国人表示他们支持特朗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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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更应当反思当前的困境,特别是那些经历了去工业化的美国人,因为这一切实际上是美国咎由自取——面对技术进步和全球化的进程,美国本应该处理得更好。
面对疫情,美国也本应该处理得更好。
正如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joseph e. stiglitz)在《美国真相》(people, power, and profits) 中写到,“在2008年金融危机发生之前,美国人还没有察觉到美式资本主义的局限性;在特朗普当选之前,美国人还未意识到美式民主的狭隘之处,没有发觉其他国家可能正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
“给我一美元,否则我会投票给特朗普”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美国历史上,总统的连任本是大概率事件。1932年以来美国只有三位总统未能获得连任,分别是福特总统、卡特总统及老布什总统。也就是说,70年代以来,但凡连任大选年中工作支持率不低于40%的总统均有望在大选中击败对手。
2016年英国脱欧公投及当年美国大选均证明了国际政治事件结果也经常与大概率情形相悖,因此不到2020年11月3日大选当天,我们依然很难预测今年美国大选结果。
毕竟,这个宏大但有些空洞的营销——美国梦——还远远没醒呢。